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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铭谈莱芜市的由来

2020830日上午,原莱芜市政协主席朱应铭接受本刊记者的采访,谈了原莱芜市由县变市,又由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前因后果。

地级莱芜市201911日撤市设区,划归济南市管辖,从而结束了26年的地级市生涯。当时设立莱芜市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考虑,是何因莱芜由县变市,又有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坊间多有传闻。为了弄清楚这样一个重大的行政区划问题,本刊记者专门采访了整个过程的参与者、见证者,曾担任莱芜县委书记后担任莱芜县级市首任市委书记,后又担任莱芜地级市政协主席的朱应铭,从而为读者揭开了这件事情的神秘面纱。

莱芜县地处鲁中地带,1970年因莱钢的建设而格外使人注目。莱芜历史上曾多次行政机构的隶属变化,上世纪五十年代曾一度划归济南市管理,后又划归太安地区行署管辖。直到成立地级莱芜市之前,一直系泰安市管辖。

莱芜早在上世纪70年代,当时的省委书记苏毅然就提出了莱芜要建立成为钢城煤都的战略构想。后来梁步庭接任山东省委书记后,又将莱芜设为他的基层联系点,每月至少要到莱芜2-3次。198几年,朱应铭担任了县委书记,固然也同梁步庭接触多了起来。据他回忆,那时梁书记就很看重莱芜,并积极支持莱芜的发展。继续把莱芜这个钢城媒都要建成德国的鲁尔区。所谓鲁尔区,就是德国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至所以有如此强大的经济势力和军事能力,敢于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就得益鲁尔区的发展。

 一、鲁尔区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自古就为东西欧往来的“圣路”地带,也是北欧通向中欧、南欧的捷径,地处欧洲的交通路口.在近代资本主义发展中,又位于欧洲经济最发达的“金三角”内,西距共同体成员国法、荷、比、卢的工业区很近,北距共同体成员国丹麦以及瑞典南部工业区不远,东北、南面又邻近本国下萨克森的经济重心区汉诺威—沃尔夫斯堡—扎耳茨吉待三角工业区和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莱茵河下游以科隆—杜塞尔多夫为中心的工业区.便于工业区间以及与欧洲共同体成员国间的贸易往来。

二、鲁尔区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

煤炭地质储量为2190亿吨,占全国总储量的3/4,其中经济可采储量约220亿吨,占全国90%.鲁尔区的煤炭煤质好,煤种全,为优质硬煤田,可炼优质焦炭的肥煤占储量的3/5,煤炭所含的灰分(为318%)和硫分(为0.5%1.5%)都低,发热量高,其中肥煤的发热量高达8600大卡/公斤。

三、水陆交通便利

莱茵河纵贯全区南北,从莱茵河口上溯的7000吨级海轮和8000吨的顶推船队,可直抵杜伊斯堡港.从杜伊斯堡到荷兰边界的莱茵河段,年均运输量达1亿吨,并可通过河口的鹿特丹港与世界各地进行贸易往来.区内还有沟通莱茵河、鲁尔河、利珀河和埃姆斯河的4条运河网,总长达425公里(包括通往埃姆斯河下游段)。

鲁尔区开展了工业政治,首先发展新兴工业和轻工业,促进区内经济结构多样化;第二,调整区内生产布局,开发原来相对落后的莱茵河左岸和鲁尔区北部,与此同时拓展南北向交通网,以利新区开发;第三,大力发展文教科研,推进原有企业的技术改造,同时整治环境,消除污染.新的结构调整战略为新时期鲁尔区的经济发展增添了新的动力。

梁步庭认为,莱芜有铁矿、有煤矿,地下矿藏丰富,历史上就从秦朝开始发展冶炼,具有一定的传统制造优势和地理优势,又处于鲁中地区,紧靠太沂山脉,从中央当时考虑备战备荒的大部局中,战略地区和区位优势明显,莱芜应该得到更大更快地发展。苏毅然书记曾分管过全省工业,对山东的工业部局心里有一盘大棋,从建设莱钢这步棋中就已看到未来莱芜的发展。所以要把莱芜定位为钢城媒都,这是十分有远见的。在梁步庭的支持下,莱芜先后召开了计划生育、教育、简政放权等多次全国的现场会名声大振。   年,由他向朱应铭建议,要莱芜搞个发展规划。当时的县委书记朱应铭随即搞出了个规划,但梁步庭不满意,看后说朱应铭,你太小家子气了,要把莱芜今后作为地级市的构想搞,要设几个功能区,当时是四区一县,设莱城区、钢城区、新泰区、新汶区、沂源县,并由此让朱应铭放手去做工作。朱应铭先后来到沂源县(现归淄博市)来征求意见,沂源县很赞成这个规划,他又到临沂地区,因当时的沂源县归临沂地区管辖。临沂赞成这个规划,他又到临沂地区,因当时的沂源县归临沂地区管辖。临沂也很同意这个规划,均都顺利盖章同意。事情进展的较为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又来到新泰县,来之前他要求梁书记要同泰安说一下,最好让泰安给新泰通知一下,以便于沟通,因当时,莱芜,新泰都属太安市管辖。朱应铭怕因此引出不必要的误会。说到这里,还需要交付一下,在朱应铭按照省委领导的意见四处争求意见前,他就要求省里要有个文件,作为依据,省委就下达了一个内部文件,说明莱芜区划调整的必要性和省委的要求,然后他又要求省里同时要同泰安市打招呼,让太安市也要有个态度,最好也要下个文件,结果泰安随后也下达了一个同意省委意见的表态文件、为此朱应铭就有了上方宝剑,面带着省里的文件到处争取意见进行活动。当来到新泰县时,之前泰安的王建功书记已给新泰的县委书记公应汉打过电话,说明意见,要求新泰要积极配合、并让朱应铭前去新泰直接找公应汉书记联系。当朱应铭来到新泰同公应汉说明来意后,公表示同意并具体让到此担任新泰市长的亓志文具体办班。当朱应铭见到亓志文商量此事时,让朱应铭感到意外的是亓不同意盖章。并讲他们的口头同意实际并不同意的真相,并担心此事如果办不成,今后怕不好工作的担心,而拒绝盖章。朱应铭同亓志文讲了一通道理,深晓其意义重大,作为莱芜人的亓志文不应该不同意,而应该积极协助大力支持才对。事情到此搁浅,朱便将情况向省里汇报,省里鉴于这种情况,调整了意见,让莱芜先成立小市,并在钢城设立办事处,将新泰的寨子公社和沂源县的黄庄公社先拿过来,成立钢城办事处,副县级单位,作为一个过渡。就此莱钢利用亚行贷款的协定正在准备签定,亚洲银行已对莱钢进行实地考察,认为莱芜作为一个县级市不足以承担亚行贷款2.4亿美元这样一个大项目的实施,由此,莱芜由县级市必须要升格为地级市就正式提上了程序。当经过一系列的工作,莱芜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报告放到了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陈俊生的案头,正在进行址续批办程序之时,1989年的6.4动乱发生了,在这种形势之下,陈俊生告诉朱应铭和刘金玉(刘金玉时任莱芜钢铁总厂的办公室主任)只好暂时放一下,待形势稳定后再启动审批程序。当时朱就问陈秘书长,今后怎么办?陈答复,此事他明确答复,形势稳定后继续办,文件不会作废。就这样,莱芜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程序就暂时停下来。事情过去两年后,全国的形势平稳了,亚洲银行的贷款已重新启动了,莱芜地级市的区划调整又要继续启动了。但这时的省委领导发生了变化,梁步庭已不再担任省委书记,姜春云担任了省委书记。朱应铭请示已担任省顾问委员主任的梁步庭,梁答复可继续由他来负责跑这件事情。这里需要交付一下的是,梁步庭为了支持莱芜升格的事,曾专程到莱钢来找到时任厂长的李国瑞和时任常委书记的李景常交付,要成立一个小班子,莱芜由市委书记朱应铭莱钢由办公室刘金玉共同负责这件事情的联络和具体运作。1992年,就这样重启运作。这项工作当时得到了省委除梁步庭等书记的支持外,省委常委、秘书长马仲才,事务到省长高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谭福德的大力支持。国务院秘书长陈俊生说话算数,并为朱应铭他们进出国务院提供方便,进出自如。这是当时一些省委书记都不能全部得到大待遇。按照陈俊生的意见,启动此程序,可让总理李鹏先予批一下,因当时条件已经成熟,不必重新上报,将原报告继续有效地运作,理由就是形势已平稳,本来在动乱前就已进入审批程序的事情,只因动乱形势停止了审批程序,现在亚行贷款也已签订了协议,条件已成熟,必尽快审批,总理就签署了让俊生和崔乃夫具体办理的意见。崔乃夫时任国家民政部部长。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运作了。崔乃夫就以民政部的名义重拟了一个莱芜市升格为地级市的报告,说明了原因,大致意思是说明了莱芜升格为地级市的报告,说明了原因,大致原因是说明了莱芜升格应在动乱前就可审批,只因  变化为中止,现在条件已成熟,亚行贷款已完善协议,急待批准,民政部的意见很明确。这样重新得到总理的批准。这时山东方面对莱芜的升格并不是很积极,因种种原因,所以就由陈俊生秘书长来负责运作了。

   很快总理的批复就通过了,据朱应铭回忆,那是个星期六,已是下午4点多,当陈俊生安排秘书带朱和刘来到印刷所时,国务院机关印刷所的工作人员已下班了,只有所长一人值班,所长说能否等到周一来印刷,陈的秘书说不行,必须马上印制,只好由所长亲自检字排版,朱应铭和刘金玉帮助校对,而连夜加工制作了文件,当文件共印制500份,凡已编号,盖章,少一份也不行,都要走国家机要程序,朱应铭他们点好将没有编号盖章的正式批复带上两份启程回莱芜。至此,莱芜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大功告成。

关于有种说法,是莱芜地级市审批下来,时任省委书记姜春云还不知情的说法,朱应铭也对此作了解释。由于这个事情动乱的重新启动,姜春云确实不知情,因为不光他不知情,泰安的时任书记胡建学也不知情,因之前的报告没再重新走程序,只是在国务院内部启动,无需基层重新申报,加之事涌动乱形势的变化,时间过去一年多,所以对国务院重新启动这一程序,山东省并不知晓。崔乃夫部长在总理批准后,第一时间告知了当时正在北京参加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山东省省长赵志浩,赵志浩当即表示感谢,并要求崔乃夫部长在解决莱芜的区划后,再帮助日照将五莲、莒县划过去,崔部长当即表示,先把莱芜的事情办妥了,因这是由总理亲自审批,接下来的日照区划增设两个县的事,我们就可决定了。赵志浩代表山东特表示感谢崔部长的支持。至所以后来姜春云知道莱芜升格的事很恼火,就打电话问到在京的赵省长,赵省长说确有此事,崔部长已同他讲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姜、打算散会后回来一并告知。胡建学也更是震怒,因当时莱芜审批后,莱芜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他问姜春云,姜说不清楚,胡便亲自跪到莱芜辟谣,并召开中层干部大会,结果第二天国务院由总理鉴批的文件确实到了。他们认为这是莱芜在背着省委在搞名堂,并委托省委副书记马仲才找朱应铭谈话。

据说在莱芜由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班子配备时,第一方案是由莱钢党委书记李景常担任市委书记,朱应铭任市长,结果省委主要领导没有同意,让省委组织部才另外考虑重新拟定方案,结果还是坚持这个意见,省委常委会上意见有分歧,最后还是确定由泰安市来牵头组建班子,张瑞凤担任筹备小组组长,胡建学、张敬莪,李景常任副组长,最后决定市委书记由泰安时任市长张敬莪担任莱芜地级市委书记,时任淄博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石立军任市长。把为建大市立下汗马功劳的朱应铭排除班子之外。

后来,泰安胡建学因犯罪被捕判刑后,已任山东省经协办副主任的朱应铭终于回到离开家乡数年回到莱芜,回莱芜担任莱芜市政协常务副主席,一年后担任政协主席。现已80岁高龄的朱应铭每当谈及这段往事,心情仍然很是复杂。如今的莱芜已经结束了长达26年的地级市使命,但朱应铭的名字却永远地同这篇土地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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